一種 味道 ,就是一種 牽引

by 呢喃草

就是有那麼一種感覺,偶然出現在生活中的某一霎那,那種感覺往往說不上來,但就是會讓人一時半刻都在想,這感覺到底是什麼?

今天清晨天氣冷,無奈肚子餓了,還是得出門吃東西,但就想吃對面騎樓那家早餐店的宮保雞丁麵,東西是沒比其他家好吃,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想去……

昨天看電影,場景帶到美東城市的一處棒球場,雖然那短短一幕的背景只是球賽結束後的一場大霧,我卻突然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……

前陣子到中部出差,晚上一個人到飯店旁的鄉間小路上走走,迎面一股 味道 襲來,既熟悉又陌生,心中悸動了一會兒,這 味道 ……

牽引 ,輕啟了沉睡的心靈

認真想了很久,這應該是身體記憶裡的一部份,在某時某刻被喚醒,只是它來得突然,只能任由大腦直接做出連結,讓心跳加快了一些來做為回應。這其實是很奇妙的一件事,彷彿是一種提醒,提醒你去回想往日的種種,我喜歡這種感覺,想到了就帶會帶來一些可視性的畫面,想不到至少在當下,留下過痕跡。

2011年到廣東旅遊的時候,看到三四級城市公車總站旁的道路都是黃土,車子一開過,漫天塵土,我在那裡看了很久,想到老媽和我說過,以前她年輕時去車站要北上工作,都不穿淺色衣服,因為等車的時間久了,衣服容易髒,那時候的車站周圍都是黃土,而碰巧眼前的這個場景讓我聯想到了父執輩那一代人生活的畫面,於是我在腦海裡不斷地構圖,就著眼前的素材,試圖勾勒出母親和我說過屬於她們那一代人的時空樣貌。

2015年帶營隊到宜蘭南澳交流時,趁著學生在進行課程,一個人到附近晃晃,走著走著就到了海邊,突然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了上來,怎麼這地方我似曾來過!為了確定這感覺,我打了電話問了幾個國中好友,從前我們暑假曾借宿在參加救國團認識的學長家一晚,那地方是否在南澳。整整20年過去了,我甚至連當年學長的名字都忘了,沒想到我又會回到相同的地方,看著同一片海。

我很喜歡到公館商圈附近逛舊書店,那舊書散發出的 味道 讓我感覺很沉靜,或許是因為小時候常泡在鎮上圖書館,那裡書籍的 味道 特別濃郁,所以讓我印象深刻;也或許是因為從小到大,家裡堆壘了一大堆舊書捨不得丟,可以讓我偶爾翻看兒時的塗鴉和手記,讓思緒走回從前;更或許是從考到念研究所那幾年,我和當時的女朋友總愛穿梭在各書店裡翻找參考書,甚至計劃著在家裡擺上幾座大書牆來置放共同讀過的書,一起想像著家的樣子。

回到老家的時候,每每總會有衝動想赤腳走在家鄉的田地上。那青草味、泥土味、汗酸味是小時候跟著阿公在田裡踩踏留下的線索,他在前面彎腰做事,我在後面抓小青蛙,風一吹來,整片綠色的秧苗在搖擺中拌著各種 味道 。他人不在了,土地也休耕了,但是我還記得那風吹過來時的各種 牽引 ,彷彿手裡握著一條細細的風箏線,拉著扯著一起一落,讓我感覺我還在和那塊水田一起呼吸。

品味生活 ,別再只是我聽聞

慢慢經歷過一些事之後,不再認為要用多好多精緻的東西才叫 品味生活 ,有時候只是一個動作、一個留意,這生活就開始變得很有趣味了。我這裡特別強調 味道 ,不是專指感官上聞到的 味道 ,看到的、聽到的、想到的,也可以是生活的 味道 ,我在想大概是「 味道 」這一詞,它讓氣氛環繞成一種氛圍,足以成道,所以也就讓大家這麼愛用它來代稱某種感受了。

別人的人生或許光彩奪目,我們可能終其一生都無法做到像他一樣快意人生,但這根本是不需要羨慕的,因為每個人都能夠活得精彩,只要你是個會思考的人!我們會笑、會哭、會覺得溫暖、會覺得難過,這就具備了 品味生活 的要件,事實上我們很難預測未來要發生的事,但是我們可以改變我們看事情的態度,如果能正面看待事情,我們為什麼要鑽牛角尖的讓自己悲傷呢?這明明是可以訓練及要求自己的,但往往我們先跟自己說了聲:我不行。

別人的生活可以有品味,是因為他願意留心周遭的大小事,讓這些都成為生活裡的養份,把一件事、一個小物、一篇文章通通精煉成香氛機裡的精油,散發在每一刻的吐納之間。我們有時候太過於看重我們缺乏的東西,可能是物品,也可能是自信,但其實只是缺乏想法。真實情況是,我難過都來不及了,還要想什麼鬼!但很抱歉,這是可以練習的,只要情緒過後再回過頭來想想,這一路以來的感覺就會成為生活裡一種極佳的 味道 ,一碗參雜了各種酸甜苦辣釀成的酒,可以醉人也可以攝人。看待事情的情緒反應會隨著過往逐漸加高的經驗基石,讓我們看到不太一樣的風景,最後讓這個反應強度再次成為墊腳石的一部分。對我來說,這就是 品味生活 。

我沒有什麼雄心大志去追求什麼樣「高品質」的生活,我只在乎在我日常的生活裡,讓我能看到一些趣味,讓我能欣賞這些 平凡中的不平凡 ,讓我能感受到愛的 味道 、溫暖的 味道 、幸福的 味道 以及所有能帶給我 正向力量 的各種「 味道 」。因為我後來發現,這只需要把步調稍微停一下,留一點時間給自己想想,根本不是太困難的事,不容易做到僅僅只是因為我們不願意再去思考。

會這麼想呢喃幾句,大概是因為今天又下雨了,走在路上聞到不同幾天前艷陽高照的 味道 ,這些季節氣候的變化讓我感覺到生活多了點改變。抬頭看看天空,大片灰色雲層撒落下的串串小雨珠,一顆顆就停在我防水外套肩頭上晃啊晃,說實在,挺美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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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一點時間 路過別人的一輩子 ,不是很值得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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